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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9.兩章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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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章合一

這意有所指的嗔怪讓二公主一下子白了臉,她慌張地看了一眼榮嬪,即刻跪在孝莊面前,泫然欲泣道: “老祖宗恕罪,都是容琳不懂事,胡亂說話,容琳下次再也不敢了!”

事情既然都說開了,孝莊也就不遮著藏著了,臉上那一點子笑意徹底消失,表情嚴肅得讓胤祉都覺得可怕。

“可見得是你皇阿瑪平日裏對你太過寵愛,竟慣出了你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。身為女兒家,拋頭露面不守禮節,身為皇室公主,胡言亂語全無風範,哀家對你實在太失望了!”

隨著孝莊搖頭說出來的一番話,二公主的淚水止都止不住,她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出聲,只是呢喃著自己錯了,再也不敢了。

榮嬪蒼白著臉跪下攬鍋道: “老祖宗,這不怪容琳,她年紀還小,平日裏身邊人都順著她,捧著她,才會讓她不小心做出這不妥之事,都是臣妾的錯,是臣妾沒有管教好,臣妾願意領罰。”

額娘姐姐都跪下了,胤祉當然不能無動於衷。當即起身跪在孝莊膝前,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道: “老祖宗,求求您不要責怪額娘和姐姐,姐姐犯了錯肯定會改的,胤祉也會監督她的。”

早在二公主下跪認錯之時,蘇麻喇姑就帶著宮人退下了。無論二公主犯了什麽錯,太皇太後想要怎麽懲罰,那都是皇家的家事,容不得他們這些奴才在一旁看戲。

看著跪在自己膝前的母子三人,母女兩人的懺悔流淚,小曾孫可憐巴巴的求情,讓孝莊心裏醞釀的怒火少了些威勢,她想,大概是年紀大了,心也格外柔軟,最受不住小輩撒嬌流淚,摸了摸胤祉的小臉蛋,嘆口氣道: “罷了,罷了,都起來吧。哀家年紀大了,也沒那個精力去責罰這責罰那的,只不過作為曾祖母,總是希望自己的孫輩個個都好,容琳吶,在皇家這麽多公主裏,你是最好命的,哀家希望你能吸取教訓,要惜福啊,千萬不要辜負了你皇阿瑪對你的疼愛,知道嗎”

母子三人松了口氣,知道孝莊這次是要高拿輕放了,容琳抹了把淚連連點頭保證道: “容琳知道了,今後必定謹言慎行,一定不會給我們皇家丟臉的。”

瞧著梨花帶雨的少女,孝莊又心疼上了,拉過二公主的小手,用帕子擦了擦二公主小臉上的殘淚,笑道: “嘖嘖嘖,皇帝的寶貝女兒哭成了個小花貓,這要是被他看到了,可得埋怨哀家這個老婆子心狠喲!”

二公主被逗的破涕為笑,撲在孝莊懷裏扭著身子不依道: “咦,老祖宗笑話人家。”

話音一落,孝莊拍著二公主的背樂得哈哈大笑,就是榮嬪與胤祉二人臉上都布滿著笑意。

這邊廂,小安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一口氣跑到乾清宮,找了值守的太監求道: “這位哥哥,麻煩您幫我傳個話給梁爺爺,說三阿哥身邊的小安子有事情求他,拜托了!”說著不動聲色地給太監袖子裏塞了一錠銀子。

察覺出了袖子裏的重量,又聽到是三阿哥身邊的太監有事找,知道康大爺對皇子的重視,值守太監不敢拿喬,利落地收好銀子答應道: “你在這等著,我這就去稟報梁爺爺去!”

屋裏,康大爺正在批閱奏折,剛剛宮門口耽擱了會,一下子案頭又多了十幾本新奏章,他可得忙乎一陣子。

梁九功低眉順眼地候在一旁,雖然眼睛沒有盯在康大爺身上,但只要康大爺有任何風吹草動他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
這不見著康大爺眉頭皺了一下,舌頭舔了下嘴唇,梁九功便端著小太監時刻準備好的溫茶遞上前笑道: “皇上,天氣幹,喝口茶潤潤喉吧。”

康大爺頭也沒擡,隨手拿起茶盞滋了一口便放下了,梁九功繼續退守一旁,好像剛剛那一幕似從未發生過一般。

值守太監走到屋門前,不敢進屋,正央著宮內近身侍候的小太監幫忙通報。

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,梁九功一瞟,隨後看了眼康大爺,悄悄退到屋門口,示意值守太監跟他走。

兩人走到偏屋走廊,梁九功問道: “小路子,你不好好當差,找爺爺我何事啊”

這名叫小路子的值守太監輕聲道: “爺爺,剛剛三阿哥宮裏的小安子托我給您傳句話,好像是三阿哥出了什麽事,看樣子挺急的。”

一聽到事情涉及三阿哥,梁九功心裏一緊,踢了小路子一腳喝道: “糊塗東西,那不趕快帶小安子過來見我,要耽誤了事,仔細你的皮!”

小路子被踢了一腳也不敢有什麽埋怨,反而拍了自己一巴掌討好道: “都是小的蠢笨,分不清輕重緩急,爺爺教訓的是,小的這就去帶小安子過來。”

兩邊一接頭,梁九功就知道事情大條了,他打發了一句: “我這就稟報皇上去,你回吧。”

匆匆走到屋內,顧不得康大爺緊皺的眉頭,梁九功急道: “皇上,奴才收到消息,太皇太後宣榮嬪娘娘前去說話,好像是與宮門口那件事有關。現在榮嬪娘娘,二公主,三阿哥都在慈寧宮裏,據傳來消息的小太監說,太皇太後她老人家……”

話都沒聽完,康大爺早就扔了折子,匆匆跑出了屋子。

當康大爺緊趕慢趕終於到了慈寧宮,與想象中母子三人淒風血雨的情狀不同,屋子裏傳來的一陣陣笑聲頓時讓康大爺松了口氣。

沒事就好,老祖宗的脾氣他最是了解,老人家最見不慣影響皇權威嚴的事,他害怕自己來晚了,母子三人要受到不小的驚嚇,聽到這笑聲,證明自己是想多了。

繃緊的弦松了,康大爺好奇心又上來了,他笑瞇瞇地進屋,人未到聲先到: “看來老祖宗今兒個心情不錯哦!”

屋裏正笑著的四人一齊看向門口,見到康大爺龍行虎步地進門了,都不約而同露出了歡快的笑容。

待康大爺給孝莊請了安,母子三人再給康大爺行過禮後,孝莊才笑呵呵道: “瞧瞧,這真是說曹操曹操到,皇帝這個時候不在乾清宮批折子,怎麽有時間來哀家宮裏消遣啊”

康大爺笑瞇瞇道: “老祖宗這是哪的話,孫兒可天天都來給您請安的,這不,江寧那邊獻貢了一批好綢緞,孫兒第一個就想著要孝敬給老祖宗吶。”

孝莊心機多深啊,哪裏不知道康大爺其實就是來救火的,只不過當不成滅火器,就只能撒謊哄哄自己開心罷了。

不聾不啞不做家翁,拍了拍康大爺的手,孝莊笑道: “皇帝有心了,不過哀家一個老婆子要那麽好看的綢緞做什麽,還是把這些賜給你的那些妃子們,她們打扮得好看了,你看著心情也好了不是,我孫兒高興了,那我這個老婆子就沒有什麽不開心的了。”

嘖嘖嘖,瞅瞅什麽叫說話的藝術,胤祉對孝莊這老太太的佩服頓時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。

康大爺在,榮嬪笑得更加溫柔動人了,偶爾與康大爺對視一眼,也如同摻了蜜一般,要不是顧忌孝莊,二人早就你儂我儂起來了。

二公主被孝莊安撫得平靜了,再看到康大爺為了自己匆匆趕來,那一點子擔憂害怕徹底消失不見。

心裏沒有了負擔,活潑的性子就回來了,她見狀逗樂道: “嗯,人家不依,老祖宗偏心。”

孝莊點了點二公主的額頭嗔怪道: “你個沒良心的丫頭,老祖宗最疼愛你不過,還被你說偏心,實在是討打!”

二公主俏皮一笑道: “老祖宗最疼的是皇阿瑪才不是我,有好的貢緞,您只想著賜給妃母們好哄皇阿瑪開心,都沒想著賞給曾孫女們,這不是偏心是什麽”

康大爺搖了搖頭笑道: “都是大姑娘了,還和小孩子一樣鬧騰,早兒個宮門口玩了一場還嫌不夠啊,又在這鬧你老祖宗,不像話啊!”

二公主吐了吐舌頭道: “女兒都知道錯了,皇阿瑪,您就別在提起這件事了好不好”

孝莊樂道: “喲喲喲,厚臉皮的假小子也知道不好意思了,還真是不容易呢,快讓哀家看看這太陽是不是西邊升起來的。”

祖孫兩人逗著二公主,屋子裏氣氛歡樂非常。

感覺插不上話,胤祉也無心搶親姐姐的風頭,看了眼榮嬪,發現她滿臉笑容地看著三人笑鬧,眼神裏的溫柔一點都摻不了假。

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,很少有賤皮子會喜歡野蠻女友的,看來康大爺十幾年如一日寵愛榮嬪,也不是沒有道理的。

發現了自家兒子的目光,榮嬪看了過去,母子二人相視一笑,均看出了對方眸子裏透出來的輕松。

榮嬪摸了摸胤祉光禿禿的腦袋瓜子,似乎在安慰胤祉幾乎被康大爺及孝莊忽略的失落。

早在康大爺提出貢緞的事情,梁九功便使了眼色讓人將最好的幾匹貢緞搬來慈寧宮。

這皇帝說謊,他這個當貼身大太監的就是拼這個死都要圓謊,更何況這貢緞本來就是真實發生的事,只需提前將之送至正主跟前,這可難不倒經驗豐富的梁九功。

姐弟二人有意撒嬌賣乖,榮嬪充分發揮著自己解語花的屬性,將氣氛烘托得十分輕松歡樂,等綢緞擺到了眾人跟前,笑鬧聲才停歇。

十來個小太監人手端著一份綢緞,顏色各不相同。

女人大多都愛新衣服,六七十歲的老太太也不例外。

孝莊摸著綢緞,感受著手指觸摸下的柔滑,滿意地笑道: “嗯,果然是江南的手藝,就是比北方來得精細。”

圍繞著吃穿,祖孫三代人硬是聊了整整一個時辰,當康大爺帶著母子三人出慈寧宮時,並沒有各宮期盼的那種,孤風淒雨的慘狀發生。

再說比試場上,一眾少年桌上擺著的是同一篇策論題,題目的刁鉆程度,讓人聞所未聞,可算是難倒了一大批半桶水少年。

有且僅有五六個真正滿腹經綸的少年看到題目後,思索了一段時間,接著便毫不停頓地書寫文章,那架勢一看便奪得了風頭。

馮子瑜就是少有的幾人之一。

他父親是貧家子出生,能在萬千學子中雀屏中選的,那學識自然是貨真價實的。

有這樣一位才高八鬥的父親教養,天性聰慧的馮子瑜更是早早地熟讀經書,對於策論這種類型的試題,他早就做過千八百遍了,因此答起來毫無壓力。

考場上,康大爺派了兩名監考官,一位是掌管宗人府的親王,一位是殿前大學士,兩人來回巡視,想要作弊的少年們只得幹瞪眼,找不到任何時機。

大學士張英邊走邊查看場中參試少年的答題情況,一路走來發現大多都是白卷,即使書寫了文字也是文不對題一竅不通時,心裏搖頭嘆息,更是輕視這樣自以為是的王公貴族大臣後代。

當他走到馮子瑜書案邊,如之前般隨意的一瞟,瞬間就離不開眼了。

先不說立意文筆如何,就說這躍然紙上的字體美觀大方,整潔清晰,讓人十分賞心悅目。

成功吸引住了目光後,仔細品鑒一番,更是覺得次子言之有道,立意新奇,乃是一篇不可多得的精彩策論。

妙啊,張英忍不住撫了撫胡子,站在馮子瑜身邊忘了走動,親眼見著這少年一筆一劃勾勒出最讓人滿意的答卷。

當沙漏裏的沙子漏光,考試時間結束,考官吩咐收卷,便無人再敢下筆,哪怕是一片哀嚎,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白卷被收走。

出了考場,馮子瑜心情大好,他答題自我感覺良好,再有他也發現了大學士在他身旁久站時,時不時露出的微笑與點頭,都佐證了他有很大的可能通過筆試。

上午的比試結束,下午便是騎馬射箭比賽。

比試答得不咋地的,都摩拳擦掌想要在下午的比試中扳回一局,輸的想要贏,贏了的還想贏,競爭激烈非常。

馮子瑜跟著少年們出了考場正趕回宮門口時,就聽到了有人喊,索相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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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333,終於熬夜碼出了,算是沒有食言了,一度累得熬不住想要睡覺,可一想到讀者大大可能會給某人寄刀子,就是跪著也要補上!

明天還有二合一章節,敬請期待吧,麽麽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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